口述人:林蒙
1939到1940年,川东特委在南岸和江北办了两期党训班,都是训练县级干部和准备提任县级职务的干部。这两期党训班是川东特委组织部长宋林筹办的,我只是教员。
1939年,川东特委在南岸黑朝门一个党员的家里办了一期党训班。在训练班讲课的教员有我们川东特委的几个委员:宋林、廖志高、陈奇雪和我。还有一个教员叫黄晓行,又名黄英,他是从延安回来的,职务不高,因他在延安学习过,就由他专讲党的建设。他有一个本本,能系统地讲党的建设。后来黑朝门这个办党训班的地方被国民党特务查抄了,但没有人被捕。我记得参加这个训练班学习的人有巴县县委书记罗浩(欧如钦)和我的爱人胡明,还有刘渝明。胡明是南岸海棠溪特支书记,她是县级干部的培养对象。
南岸党训班停办以后,在江北下横街办了一期党训班。训练班办在江北下横街觐阳门附近沈聿勤(可能叫沈昌贤)、沈昌寿(又名沈知作)兄妹家。沈昌贤、沈昌寿两兄妹均是共产党员,他们家里的人因飞机轰炸回乡了,房子空着,就在他们家办了党训班。参加这期党训班学习的人,我记得有从宜宾来的县级干部罗德之(后名罗金全)。他是宜宾的印刷工人,我在宜宾把他提为印刷工人党支部书记。在这次党训班习结束后,他被派到石柱县当县委委员,与廖霖生在一起。还有一个叫郭福玉,是万县师范调来的,这个学生读了很多马列著作,很能干,他是万县师范党总支负责人。在党训班学习时,他与我争论过生产力、生产关系方面的问题,至今使我记忆犹新。经过党训班学习后,他被调往泸州当县委干部。这个人在1948年《挺进报》事件后的白色恐怖中被捕后变节了。沈昌贤、沈昌寿兄妹没有参加学习,因沈昌寿是房东,他要负责训练班的安全和伙食。学习的人都是按名单参加,不是随便的。那时地下党的秘密工作纪律是很严格的,比如学员之间原来不认识的不准互相询间。这是训练县一级党员干部,基层党员不可能参加学习。李思源(当时叫王亦林)是江北县委组织委员。我们川东特委的几个常委都分工分管市内区县委工作,我分管江北县委和其他区委,因之我与李思源经常见面。
南岸和江北两个党员训练班参加学习的人都不上10人。在江北党训班讲课的教员还是川东特委的几个常委和黄晓行。宋林讲秘密工作,陈奇雪讲妇女工作,我讲政治经济学,实际是讲社会发展史,讲五种生产关系。那时没有《社会发展史》这本书,根据我所看到的书,自己拟个提纲就去讲了。那时谁讲课,讲什么课,什么时间讲课,都是宋林安排的。教员互不联系,各自来去。江北这期党训班的学习时间没超过两个礼拜,期间没有遭受破坏,顺利地结束了学习。
在1939到1940年这段时期内,川东特委妇委负责人陈奇雪(陈红藻)还在较场口一个党员家里办了一期妇女干部训练班,我也去上过课。参加学习的都是公开的妇女活动的积极分子。
1939年4月下旬,我由宜宾中心县委书记的岗位上,调任川东特委常委兼宣传部长。到渝不久,即逢有名的“五三”“五四”大轰炸,城内特委机关被炸,加上杨述被捕,我遂于5月初迁江北和夏耘(陈野苹)、刘大震共三人暂住平儿院王泽兴家,作为县委机关。就在安排好房子的那天,平儿院又挨炸,我们又分散了。6月我迁回川东特委在浮图关下自盖的一所房子,8月迁南岸。
1939年我分管江北县委,多次参加陈野苹主持召开的县委会议。当时县委书记是陈野苹,委员有王健民、刘大震、王泽纯。以后王健民因爱人问题离职,刘大震要求去西北联大继续上学,经特委批准离去,王泽纯也回家了。继任县委委员是:王亦林(李思源)任组织委员,魏镕(魏文引)任宣传委员。大约在1939年10月以后,陈野苹调泸州中心县委,郑重(郑理中、蒲华辅,后叛变)继任书记。我去接手江北县委时徐邦贤已改任巴县县委委员。王泽纯任过江北县委委员,时间很短。
1940年初重庆市委成立之后,江北县委属重庆市委管,我就不管江北县委了。
(林蒙,时任川东特委宣传部长,直接领导江北县的工作,在党员训练班任教员。后任重庆市政协副主席。)